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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8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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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故意在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,告訴她水耀靈在辦訂婚宴,是希望她能因為恨我而減輕一些負罪感。

我故意選擇在訂婚宴上謀殺花楠,是為了攪黃水耀靈和溫洛詩的婚事。陰錯陽差捅傷了花國財也無所謂,我要的是水耀靈相信,我為了花陽,真的可以殺人。

我要他有所忌憚,我要他知道,不管他和花陽有什麽深仇大恨,還有個人願意用生命保護花陽。

在看守所看到花陽哭,我其實特別難受,但我必須放開她的手,表達我的恨意。

被放出來以後,我想離開,也是真的。哪怕,水耀靈第二次找上了我。

當時,我正在公寓打包行李。看到是他,我很自然地開門讓他進了屋。

他瞥了一眼我的東西,緊皺眉頭盯著我,一字一頓地說:“明明是你自己換的藥,你不該恨花陽,要恨也是恨我。”

我笑了:“你想太多了,我從來沒恨過花陽。”

“看來……我猜對了。”水耀靈的眉心微微舒展,隨後又蹙得更緊了,“可你不該選擇這種方式。如果你真懂她,就該知道,一走了之,她會內疚一輩子。”

我悵然地嘆了口氣:“難道要我繼續留在她身邊,頂著她好朋友的名義,讓她一看見我就覺得對不起我麽?”

水耀靈似乎有些語塞,妥協似地說:“至少,別讓她覺得你恨她。你知道的,你對她很重要。”

“真有意思,別告訴我,你愛上她了?”我覺得今天的水耀靈很奇怪,眼光不善地盯著他。

他沒回答我,只說:“別讓她為了你難受,那是我們都不希望看到的。”

說完他又走了。

我當時覺得他簡直是神經病,可過後我還是給花陽寫了封信。

在信裏,我把自己說得要多不堪有多不堪,就怕花陽不信我有多混蛋,只為了讓她不再覺得對不起我。

把信交給季阡仇,我就走了。可能是因為告訴了他信上的內容,他沒有阻攔我。

但世界挺奇妙的,我親爹居然把我賣給了白鑫傑!我居然在滾石遇見了季阡仇!我居然還懷了花楠的孩子!

在翡麗和季阡仇吵架,是因為我無法忍受季阡仇把她叫來目睹我的不幸,除了撕破臉皮演繹我在信裏的人設,我別無他法。

在醫院的時候,我沒想到季阡仇會叫花陽過去。我只是不想留著肚子裏那坨不被祝福的爛肉,我不想生下一個該死的孽種。

我其實對季阡仇非常失望。

於是,為了不讓他繼續打擾花陽的生活,我不再拒絕他的包養和贖身,甘願讓他去填何愷的無底洞,不惜讓季阡仇和家人決裂也答應嫁給他,甚至決定生下花楠的孩子。

我做這些事情,只是單純地希望,花陽看見我過得幸福,能稍微好受一點。

被季阡仇贖身出來的第三天,帶季阡仇去見何愷的第二天,我被一夥人渣堵在季阡仇給我租住的房門口,再度淩辱。他們目的很明確,就是要弄死我。

可我偏偏不想死。

如果我死了,花陽就真的會內疚一輩子,她和那個搞不好真心喜歡她的大叔,就再也沒有可能了。

我已經讓她失去了一個季阡仇,不能讓她再失去一個水耀靈。

那群人離開後,我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,打電話叫了救護車。

看著滿地汩汩而湧的鮮血,感受著小腹難以名狀的絞痛,我幾乎是在爭分奪秒地等待救護車。

幸好,我醒來的時候,發現自己還活著。

季阡仇發現我還活著,似乎也松了口氣,整天陪在我的病床邊。但我真的不想跟他說話,一想到他一次次地傷害花陽,我就對他失望透頂。

因為傷得很重,我在醫院大約住了一個多星期,期間,我覺得事有蹊蹺,把那本舊日記寄給了水耀靈,以防自己遭遇不測,害花陽更加內疚。

果不其然,最後一天,季阡仇去買晚餐的時候,溫洛詩來了。

她顯然不知道我不恨花陽,特別好笑地勸我:“你現在這樣,遲早有一天會招來季阡仇的嫌棄。他現在年紀小,覺得什麽都無所謂,以後肯定會覺得你臟。你倒不如用死,讓季阡仇和花陽永遠不能在一起,也讓季阡仇永遠記得你。”

我猜出了她的意圖,幹脆實話實說:“我不需要他永遠記得我,也不怕他嫌棄我,別想把我當成奪回水耀靈的工具,我不可能會幫你。”

溫洛詩很不屑地笑了:“你這小姑娘還真奇怪,難道不知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麽?早知道那天就應該當時做個假現場弄死你。”

“是你找的人?”我頓時胸口一緊,瞪大眼睛看著她。

季阡仇那天去救花陽,就是被溫洛詩慫恿的。

也就是說……這一切從頭到尾都是她的圈套!

“算是吧,反正,有人比我更希望你死。”溫洛詩還真是出人意表的坦誠。

我也沒廢話,直接問:“誰?”

“你跟我去天臺就知道了。”她這會兒又跟我賣起了關子。

拿腳趾頭想也知道,我只要上了天臺,就只有死路一條。

我說過,我不想死。

當初我不想死,是因為水耀靈和花陽都算是給花楠下藥的人,如果我死,他們絕對邁不過去這道坎。

從水耀靈的種種表現來看,至少,他比季阡仇更懂花陽需要什麽。

盡管他倆三觀不搭,但除了水耀靈,的確沒人能更好地照顧花陽。

現在我不想死,是因為知道了季阡仇那天沒陪我是去救花陽,而花陽,是在幫水耀靈做事。

花陽不傻,不可能會輕易被別人利用。她願意幫水耀靈,就說明他們之間的仇恨已經沒了。

如果我死,就是給他們添亂,所以我才特地寄了那本日記給水耀靈。

“怎麽?怕?怕你可以帶著電話。報警求救什麽的,你不是最擅長了麽?”

溫洛詩話是這樣說,卻抓起我的手機,招手叫進來了那群曾向我施暴的流氓,甚至有護士給我打了麻醉針。

我最後是迷迷糊糊被他們用輪椅推上天臺的,彌留之際,我好像隱約看到一張不太熟悉但確定見過的臉。

可我不能確定是她。

或者說,我已經沒時間確定了。那群莽漢拎著我的胳膊腿,悠蕩著把我從頂樓丟了出去。

我感覺像是在飛,腦海裏除了我媽和花陽,沒有關於其他任何人的記憶。

我能清晰地聽見,身體碎在地上分崩離析的聲音。

記憶最後的畫面,停格在初中入學那天,我特傻地坐在花陽對面,花癡地跟她搭訕:“你好高好漂亮阿!”

她手裏的那本書,是倉央嘉措的詩集,她那天看的那首詩裏,有一句很美很美的話——

我用世間所有的路,倒退。為了今生能夠遇見你,我在前世,早已留有餘地。

第一更額沒設置錯這章有關鍵反轉點和隱藏劇情所以設置了加v

第55.有人愛的自尊就叫作?

海城人間五月天,遍地桃花帶雨,春風吹阿吹阿,吹不散密布的烏雲,吹不盡料峭的寒意。

我媽埋在被窩裏睡覺,我披著羊絨毯坐在床頭碼字。

是的,我搬回花家已經三個月了,離開水耀靈……也已經三個月了。

三個月前,在水耀靈家,他摧毀了我的全部自尊以後,大概從我眼裏讀懂了絕望的情緒。

他看起來很平靜,其實暗含憤怒地咬著牙起身,側過臉問我:“你究竟還有什麽不滿意?”

當時,我也從他蹙起的眉心讀懂了我們之間那道天塹般的隔閡。

我姿勢難看地躺在餐桌上沖他咧嘴笑:“你這次打算把我鎖在你家?還是銬去療養院?”

我並不是答非所問。

我清楚,從一開始,我就沒資格提任何要求,哪來的滿意不滿意呢?

他給我發五百塊的紅包也好,花一萬多塊跟王猛合力演出英雄救美也好,收留我也好,幫我也好,都不過是施舍。

他的寵都是誘餌,讓我的心思沒空再為別人蠢動。跟發展邪教一個道理,他想把自己變成我的神,變成我的信仰。

仇人的倆女兒全被他迷得神魂顛倒,心甘情願幫他報仇,為他所用,於他而言,絕對是最具成就感的報覆。

“我養你”這仨字,是最深遠的套路。

“結婚吧”這仨字,是最完美的洗腦。

我更清楚,即使被看穿,控制欲那麽強的他,也不見得會輕易放過我。

所以,我單刀直入地問他,準備怎麽處置我。

出乎意料地,水耀靈擺出了一副拿我沒轍的表情:“有用麽?讓你再燒一次房子?還是讓你被銬出去以後在外面鬧事逼我就範?”

我不意外,他能想到我所有應對的招數。

意外的是,他還好意思摸著我的臉問:“我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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